2011年7月19日 星期二

被遺忘的書展

  七月,又是書展來臨的日子。

  已經記不清楚,有多少年沒有到書展逛逛。對上一次到訪,也只是來自一位教師友人的贈券。提不起興趣,不是對書感到厭倦,而是害怕那裡的人。賣的,把一本本書當成墟期市集的豬牛雞羊,一手交錢,一手交貨;對紙張的味道,油墨的質感,作品的內涵,一概不理會。買的,拖著行李箱,像到廟宇攝太歲一樣,一臉人有我有的心態,也不理會買下的書,有沒有看完的一天。每年有幾十萬人次進場的書展,推動了多少讀書風氣,從社會真實的文化面貌,已經有著騙不了人的答案。

  有心看書求知,不用到書展,那只是俗世裡拿走你口袋鈔票的場地。閒來的時候,到不是兵荒馬亂的書店打打書釘,悠閒地感受不同種類書本的氣息,更容易找到自己喜愛的讀物,和養成讀書的習慣。在深圳和台北的書城,打書釘的小朋友,遠比香港的多。一年才到書展一趟,好比每逢聖誕才到教堂參加子夜彌撒一樣。這便是香港人的特性,總會覺得就算只是一年一度,去了比起沒有去,還是可以獲得一份特別的安慰。

  看不完的書,其實藏在圖書館,也是普遍人遺忘了的書展。在圖書館的書,不是一件件簇新待售的商品,而是累積的學問和知識,讓人吸收。自己住在圖書館附近,有經常到館的習慣借一下書,翻一下有興趣掀一掀但不想花費購買的消費性雜誌,閱讀一下坊間甚少出售的學術期刊,享用從自己稅款負擔的空調和wifi,是相當寫意的事情。科技大學的圖書館,在非考試時期,是不需學生證也能進入,算是一個半公共資源中心。一些較罕有的學術書籍,大家一樣可以閱讀得到。村上春樹也很喜愛在小說帶出圖書館,《海邊的卡夫卡》的少年田村,離家出走後是住在圖書館;《1Q84》的青豆和《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》的主人公,都選擇在圖書館找資料;人生不應遠離圖書館,是村上春樹隱藏的語言。很多有意義的社會價值,都存在圖書館內,但世人卻選擇遺忘,是十分可惜。

  到圖書館重拾讀書的感覺,你會感到一份久違的清新,這不是消費型書展所能塑造的味道。


圖書館放滿看不完的書,是普遍人遺忘了的書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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