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十月圍城》擲下了金像獎的最佳電影,卻參與了圍堵香港電影之夢。
這個說法,或許帶有不少主觀見解。但隨著《十月圍城》獲得了殊榮,香港的最佳電影獎項,已連續三年由非現代香港為背景主題的電影勝出。之前的兩屆分別是《投名狀》和《葉問》。再多數兩屆,獲獎的分別是《黑社會》和《父子》。《黑社會》帶著對選舉制度的諷刺,算是有點香港氣息,但《父子》的故事背景也只是在馬來西亞,現代香港的味道相當薄弱。究竟香港的電影,把現代的香港放了在那裡?
不盡說獲得最佳電影的片子,被認為有水準而獲提名的,還是有一大堆是非現代香港電影。大家記一下:《赤壁》、《花木蘭》、《梅蘭芳》、《色戒》、《風雲II》、《淚王子》、《姨媽的後現代生活》、甚至乎《歲月神偷》和《麥兜響噹噹》,說的都不是現代的香港故事。當然,許鞍華的天水圍系列和一貫以犯罪為主題的電影,也有一定的香港味道,但帶不起一份充滿都市時代感的共鳴。這跟香港的普通主流氣息,還是格格不入。
是誰堵塞了電影夢的發酵?不好說。是香港的週遭缺乏讓人刺激的小品故事話題,抑或是電影人缺乏創作思維,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吧!還有一些不容忽視的市場因素,把創作人的考慮過濾了。說的是甚麼?不如大家看看今年在香港電影金像獎,獲提名最佳亞洲電影的大陸電影,不難找到答案。《建國大業》、《南京!南京!》和《風聲》,全都是關於那個年代的電影,有口裨也有票房,做生意總不能完全跟錢包作對吧!
相比日本和南韓,香港甚至大陸電影都缺少了一份當今的時代氣息,劇種狹窄。《禮儀師之奏鳴曲》脫穎而出,亞洲電影大獎獲獎的《母親》(港譯:《骨肉同謀》),皆有濃厚的都市味道。甚至乎早一兩年的《東京奏鳴曲》、《追擊者》、《密陽》,都是這類現代題材的出色作品。尤以《密陽》那種批評基督教的電影,內容破格得很,不是一般香港電影所能比較。當日本人和韓國人不斷努力在現代的氣息,找尋不同兼多元化的電影題材,香港電影卻停留和迷戀著歷史和過去,走不出那段時空的框架。
要拍一部有香港特色的香港電影,不在香港生活中找題材,不知可以怎樣做。而我們的生活,不一定跟罪案、兇殺、爭產有關係,我們還有很多身邊的故事,作為夢的伸延。僅希望下一屆的電影金像獎,可以跑出一部有現代都市氣息的最佳電影,而不再把我們的夢留在過去。畢竟,像《新不了情》、《甜蜜蜜》、《女人四十》、《流星語》那樣能表達香港氣味的電影,已經是久違了。北望神洲之餘,香港電影還需有自我表述的魅力,而不是一面倒的溶入全球化的大網子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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